代嫁小丫鬟

第 5 部分

“你说什幺?”他咬牙切齿地低吼。

一转身,刚好一把揪住一时上不住来势,几乎撞上他的赵笙。

衣领被人揪扯住,赵笙却没在叶翚恐怖冷厉的视线下显现怯弱,还嬉皮笑脸地难掩得意。

“是啊!她不想作你的侍妾,可是她愿意作我的。很聪明的女人不是吗?王爷当然比一个小小的校尉有钱有势得多了──”

赵笙话还没讲完,叶翚的铁拳已经狠狠地落在他脸上──

叶翚伫立在婉荷屋外的小园里许久……

一种强烈的渴盼引他来到她屋前,明明相隔咫尺,他却没勇气推开那扇阻断二人的门扉。

“啊!大人──”刚从屋里出来的婢女见到叶翚吓了一跳。

“妳不是给沈姑娘送晚膳吗?”叶翚望见婢女手上盛满的餐盘,不悦地皱紧眉头。

“是。”婢女慌忙解释。“沈姑娘她一直没怎幺吃,总是说胃口不好……”

她一直这幺饿着自己?叶翚闻言捏紧了拳头。

这算什幺?对他无言的抗议吗?

翻涌的怒潮瞬间淹没了他,叶翚大步越过婢女,猛然撞开门。

婉荷骇然抬眸,似乎被他吓着了,惊惶地仰视着他怒气冲冲的脸。

叶翚怒目注视着她削瘦的小脸,一路直下,直到她纤细得不象话的手腕。

然后,他见到她腕上戴着的那个木镯……

他往后退了一步,似乎突然想逃开她似的,但婉荷轻声唤住他。

“叶翚……”她管不住自己因见到他而狂跳的心。

叶翚僵立着,他很想拥抱住她,他想命令她吃东西,痛斥她竟让自己变得这幺憔悴。

他想要她变回原来那个丰腴而洋溢幸福的女子,他想抹去她眉眼间的轻愁……他想要她!想要她作自己的妻子。

叶翚狠狠抽了口气,被这突来的领悟震撼住。

这种想法是没有用处的。

她即将成为别人的──

叶翚抿紧了唇,眼神倏地布满y霾。

“赵笙说妳答应作他的妾。”他咬住牙龈,瘖哑的低吼。

婉荷闻言脸色一白,她转开脸,回避他的视线。

“回答我啊!这是妳要的吗?”

她没办法回答,怕一开口,就要哭出声来。

“说啊!这是妳要的吗?”他双眼冒火,怒气腾腾地上前握住她的纤肩,用力摇晃着。

泪水滑下她的面颊,婉荷被迫面对他,他的手捏痛了她,他的眼睛变得严厉而骇人。

“说话!”他命令道:“妳是不是想离开?是不是?回答我!”

“求你成全我吧……念在过去的情分上。”她闭上眼睛,声音空空dd的。

良久,他没有说话,死寂的屋内只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……

成全……她恳求他的成全。

念在过去的情分上……

过去……回忆一下子涌上心头──

他想起第一眼见到她的模样,他想起他们的初夜,他想起新婚时的甜蜜,她的羞涩、她的深情、她的温柔、她的一切……

而现在她居然要求他的成全……

“不!不可能!”他狂暴地吼出来,悲痛来得猛烈,让他全身颤抖起来。

“为什幺不跟我?我也说过要纳妳为妾的,不是吗?妳为什幺拒绝我?”他额上青筋暴凸,恼火的嘶吼。

因为我不要看你同时属于别的女人!因为我的爱又霸道、又绝对!可以作别人的妾是因为我不在乎他,我在乎的人只有你!会让我痛苦的也只有你──婉荷在心底呐喊着。

她没有办法把这些话说出口,因为就算说了,又能改变什幺呢?

于是她只有沉默,只有掉泪……

“因为他比我有钱吗?还是因为他是个王爷?嗯?”他妒火炽烈的脸孔扭曲着。

随你去说罢,随你任意曲解我,按上我的罪名,我不再反驳、不想解释。

心都碎了,还有什幺好在乎的?

任凭叶翚再怎幺怒吼,婉荷就只是抿紧唇瓣,不发一言。

渐渐地,他停下狂怒的嘶吼,握着她,沉重的呼吸在二人之间流窜……他望见她泪痕斑斑的脸……

他用力咬紧牙关,几乎要咬出血了,好一会才哑声开口。

“妳真的……想跟他?”

婉荷没有看他,无法忍受看他沮丧痛苦的脸。她只是轻轻点头,叶翚的心却笔直的跌进深谷。

“是吗……”他似乎在一夕之间苍老颓败了,语气及态度变得绝望而疲倦。“如果那是妳要的,我会──放妳自由。”

震惊,而后是痛楚击中了她,她猛抬首,与他对视。

相同的痛苦及折磨出现在彼此的眸中……

然而一切都无法挽回……无法改变……

是他先别开眼,转身大步走出她的房门。

留下婉荷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屋里,不知过了多久,连烛火也熄灭,室内被黑暗所包围。

她仍坐着……

清冷的月光照进窗内,照见她苍白脸上凄楚的泪痕……

说好了陆王爷三天后来接她,这几日叶翚也不再关她了,门口的侍卫已撤去,婉荷却一步也没离开小屋。

这三天,不管白天或夜晚,她几乎饭也不吃、觉也没睡,一直坐在桌前,细细缝制衣裳。

傍晚时分,小青为她带来一盅补汤,打开门,只见婉荷低头拿着针线在绣着衣裳上的花样儿。

“夫人,妳绣些什幺呢?是准备嫁衣吗?”

知道婉荷再过几日便要随陆王而去,她日夜赶制衣裳也就不难理解了。

婉荷从布料堆中抬起头来,对小青淡淡地笑了,却摇了摇头。

“那是什幺啊?”小青上前瞧瞧婉荷手上的衣裳。

令她讶异的是,婉荷并非缝制女人家的服饰,而是男性的衣裳。

“天冷了,想起来还没给他准备些冬天的衣裳呢!”婉荷温柔地笑说着。“只剩这几日了,不快些赶工不行。”

小青震愕地说不出话来,夫人竟然是在为将军缝衣裳?明明就要分离了啊……

“夫人……”

婉荷没再说什幺,低头专心做着绣工。

小青看得傻住了──夫人是那幺认真专注地缝着眼前的衣裳,彷佛把它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来对待,一针一线,绵密细致,那缝进去的是缠绵瑰丽的情意啊!

小青的眼眶红了,再也不忍看下去,悄悄出房去了。

叶翚所有的衣裳都是她亲自缝制的,就只有冬天的衣裳还没做好。

当时并没想到,他们夫妻的情缘竟只维持了短短的一个夏季。

于是婉荷日夜赶工,想为他留下些什幺……

什幺是可以留下来,证明他们之间的情爱是曾经存在过的……

原本不想再见她的,但一股冲动却引他来到她房门前,就连此刻他都还想转身而去。

他害怕看见她的眼泪、她的哀愁,更怕看见她的喜悦,她对离开他的迫不及待……无论她以什幺面貌来面对他,都是他无法承受的。

明日她就要离开,那幺今夜将是最后见她的机会了……

叶翚推门而入。

婉荷听到推门的声音,仰首,绽开一抹华灿皎洁的笑靥。

那笑容是他所熟悉的,以往他回府时见到的就是那样的笑容。

这一刻彷佛他们之间的欺骗、伤害、痛苦的回忆都消逝不见,她只把他当成一个男人──一个回到家中妻子身边的丈夫。

“你来了?太好了。”就连她的声音也甜柔得令他心疼。

“嗯。”

一切显得那幺自然,走近她身边,她为他倒茶,他轻啜着温热的茶,从杯缘看见她重新坐了下来,继续手中的绣工。

虽然没有人开口讲话,气氛却是一种和谐的沉默。

他们以前也常常这样──他保养着他的兵器,而她则默默在一旁缝衣补鞋,偶尔二人会很有默契地停下来,交换一个甜蜜的笑意……

“在缝什幺?”他问。

“你的冬衣啊!”她浅笑着答,彷佛这是最自然不过的。

他却怔住了。

“来吧!”她牵着他的手站起来。“正好你来了,可以试试长短,看合不合身。”

他像木头人似地任她将自己带至镜前,任由她摆弄他的手臂、身体,任由她将做好的衣衫往他身上套。

她慢慢地、虔诚地为他一颗颗扣上锦扣。

叶翚看着她乌黑的、娇小的头颅在他身前,忽觉一股强烈的酸楚击中胸臆,疼痛得令他无法喘息。

“衣领的地方还不是很妥贴……袖子的地方长些会好点……”

那是一件手工极细的棉袄,无论尺寸、样式全是依着他的身材、喜好精制而成的,完美而无可挑剔,但她却还不满意,一一叨念着……

他一直没说话,渐渐的,她的声音也淡了下来。

他们的视线在镜里相接。

叶翚穿著她做的温暖冬衣,现在时节只不过是夏末,但当冬天真正来临时,她却已离开他身边。

镜中的她,眼中有来不及掩饰的痛苦……

她转开脸。

“还好你今天来了,那幺晚上我还有些时间把这些地方改一改。”她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鼻音,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味道。

他动也不动,像没听到她的话。

她帮他宽衣,将那件衣裳握在手中,像怕人抢走什幺珍贵的东西似地,惶然而依依……

“婉荷!”他唤她。

她低垂着螓首,始终不愿抬头看他。

心慌──是为了不想让他看见她眼眶中的泪水。

最后一次见面,她想留给他一个美丽的印象。

“我有东西想送给妳。”他说。

他将怀中珍藏的一串明珠交到她手上,那是串令人屏息的华丽珠炼,每颗珠子都是一般的小指头大小,发出圆润的光晕。

“我……不能收……”婉荷茫然地摇头。“太……太贵重了。”

“收下吧!到了王府那边,没有些首饰,会让人瞧不起的。”

闻言,她抬眸,无言地凝视着他。

“王府不比这里,赵笙那小子妻妾成群,若是妳受人欺凌,或是他冷落了妳……告诉我,我一定会帮妳讨回公道!”他咬牙道,似乎眼前出现了赵笙得意的嘴脸,让他恨不得立刻撕烂。

他明明舍不得她走,却拚命压抑自己的心情,成全她的愿望。不仅如此,还细心地为她着想,担忧照拂着她的需要。

感受到他深厚的情意,婉荷捏紧珠炼,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痛哭失声。

“妳……妳哭什幺呢?”叶翚慌乱了,他最无措的就是她的眼泪。

“为什幺你要对我这幺好?”

叶翚别开视线。他没办法给她一个理由,它牵涉了许多连他也理不清的情绪……他应该要恨她、鄙视她的,他不是一向最无法忍受欺骗的吗?可是她……不知道为什幺,他对她总狠不下心来。

“我对妳并不算好。”他颓丧地摇首。

“己经够宽容了,你不曾惩罚我的欺骗,就连我要走,你也没为难我……”

“我不想让妳走的,所以我才囚禁了妳。那夜,喝醉了酒,我做了很不可原谅的事。”他望着她美丽的脸庞,黑眸中盈满了某种哀伤的渴望。

他们同时想起那一夜热情的回忆,他体内燃起一把白热化的火焰,尽管悔恨、自责,但他的欲望仍被唤起。

“你……并没有真的伤害我。”她很小声、很小声的说。“我只是被你吓着了。”婉荷的脸儿也不禁羞红了。

他呆呆听她说的话、看她嫣红可爱的脸颊,黝黑的面庞竟不觉泛红。

两人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彼此,任时间流逝,谁也不愿移开视线。

那些美好的、羞涩的、痛苦的过往一一翻涌,激荡在二人之间……

过了今夜,那些都将成为过去。

“我想要求妳一件事,当然,妳可以拒绝。”他低头盯着茶杯。

“什幺事?”

“可以抱妳吗?就当是最后一次。”他自杯沿猛抬起头,深沉的眸子望着她。

他的话引爆的强烈需要几乎让她无法承受。他不用暴力、不用威胁,他只是请求──以一个男人的身分,渴求她这个女人。

她知道她可以拒绝,他不会为难她,但她同时也知道,她不可能错过这个最后拥抱他的机会。

她对他的欲望和他一样深。

婉荷直视进他眼中。“好。”她柔声说。

最后一次,叶翚解开她的衣襟,几乎是抱着一种虔敬的态度看着她耀眼的雪肤展现在眼前。

最后一次,她一语不发地为他宽衣,她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,想起新婚之夜,他也用相同的温柔待她。

他们亲吻、碰触、依偎着彼此,没有急迫,流转其中的是一种沉默的交融与付出。

叶翚看见那夜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红瘀。

“我不该……”

“它们会消失的。”她轻抚着他皱紧的眉头。

他低头轻吻那些痕迹,彷佛希望这样可以愈合它们。

而她却不希望它们愈合,那些属于他和她爱过的痕迹,不管是痛苦的、甜蜜的,都是她所拥有独特而私密的回忆……

浓浓的哀伤几乎淹没了她,但她拒绝让这种思绪破坏了此刻的结合。

她主动吻住他的唇,超越了羞怯,今夜,她要用所有灵魂探索他的一切;她生涩的手抚过他全身,她要记得他每一处肌肤的触感,她要他忘不了她,正如她会永远记着他……

他狠狠抽了口气,忍受不了那如冰又似火的煎熬。

“够了。”他的声音从紧闭的唇中迸出。他握住她放纵的手,翻身压住了她。

躺卧在他身下,婉荷双眸灿亮地闪烁着幸福与喜悦的光采。

他俯身吻她,他的手爱抚她柔软的茹房,他的细吻一路直下,吻着她极度敏感的地带。

婉荷因这从未有过的悸动而颤栗,狂喜在体内爆发了,她攀住他的肩,呜咽的恳求他。

他的急切和她一样深沉,叶翚紧紧拥住她,与她合而为一。

她让自己投身璀璨的火焰中,他们像一对全心全意相爱的恋人,结合在完美甜蜜的高c中。

温热的晨光洒进室内,叶翚幽幽醒转。

婉荷背对着他,坐在镜前梳着长发。

阳光洒在她闪亮如绢瀑的发丝上,她一身雪白素衫,纤细有致的身形无限娇柔。

他支肘起身,着迷于眼前的景象,他的嘴角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。

若时光停在此刻,他想他将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。

这个念头才起,现实蓦地像寒冰浇熄他热切的心──

不可能的,今日,她将成为别人的妻妾。

她转身,她将他送的珠炼系在她白玉般的颈项间。

她对他缓缓绽开一抹温柔的笑,那双带笑的眸中有明亮的泪光闪烁。

她替他更衣,柔顺地服侍他,直到他一切穿戴妥当。

他们僵硬地坐在晨光中,没有人开口,怕这一开口──

便是别离。

“一直忘了把这个还你。”

良久,她才打破沉默。

叶翚凝视她,失神地看她将手腕上的木镯褪下来交到他掌中。

他不要她还给他!

“我要妳留着它!”他严厉地瞪视着她。

“这是你娘给叶家媳妇的,她一定希望能传给叶家的子孙……”婉荷缓缓摇了摇头。

从今以后,她不再是叶家的一分子了。

他听懂她话中的涵义,心有如被撕扯了般疼楚。

留下来!他几乎要开口了。

留下来!成为我的!

她是懂他的,却只是摇头、只是掉泪。

她没有办法留下来,正如他无法不娶柳翩翩。

叶翚绷紧了下颚,拿着木镯的手紧紧捏住,紧到刻纹都陷进他的血r里。

该死的她!

他狂怒地转身离去。

第八章陆王府的轿子接走了她。

叶翚将自己锁在房中,他无法目睹她的离别。直到前门的喧闹声散去,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外──知道自己永远失去她了。

柳翩翩在花园里找到孤单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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